他走了两步,沿岸边缘根本没有躲藏自我的地方。
而他清楚,一旦他走出去,远处的瞭望台,一定能捕捉到他。
这行为太危险了。
他必须想个办法最快速度把那批货搞到手上。
但傅听言那边的反应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丁抻。
为了方便行动,孟沛霖今天出来特意穿的是便衣,而傅听言还是军装,所以戴着帽子,不让对方辨清长相的孟沛霖会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傅听言早就猜到这个丁抻有问题,而且就他上次的一通电话,能让他断定他性子急,遇事暴跳难以冷静就会乱了步伐。
而且,照这个样子,到这的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找准时机,孟沛霖直接出去,以掩耳盗铃的方式,加速靠近船只。
看上去像个不坏好心的人。
丁抻当即看了,脸色就变了。
他根本来不及想这极有可能会是圈套,气急上头地一下子冲了出去,朝着孟沛霖的方向狠狠扑过去。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丁抻冲去的那一瞬间,傅听言就从反向朝他压过去,刹不住车的难以逃脱,“噗通”一下,丁抻被硬生生制服在沙滩上,毫无反击之力。
直到他抬头,撞上傅听言深邃彻黑的眸,才惶然自己中了圈套。
真是该死。
毫发无损,船上缴获的药剂,都是超标含量的精神刺激药,过量就是精神兴奋。这个之前在去丁抻家,宋念安回途就提及。
所以傅听言知道。
丁抻势必要押回去。
而慢一拍地,傅听言看到宋念安的消息,把丁抻交给孟沛霖之后,最快速度赶往之前的约定地点。
宋念安不是不认识回去的路,是她现在没办法走。
谈律晕倒,对面被她打晕的男人随时有可能会醒来,那批药物就算被中途掉包,她也必须确认存量还有多少。
所以宋念安联系最近医院的救护车后,只能等傅听言的消息。
可时间一秒又一秒地过去,宋念安心态开始失稳。
她不确定自己刚才用力多少,能致晕多久时间,一旦对面男人醒来,无论是砸窗还是什么办法,他都有可能威胁到她和谈律的安全。
冥冥之中,紧迫在不断渲染。
终于,在宋念安慢慢走向崩溃时,不远处亮起了炽色的近光灯,接连的闪光,像极了刚才这辆医疗车靠近时的举动,宋念安开始慌乱。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从口袋里抓出口哨,死死握在掌心。
一直到车靠近,她看清那辆车的车牌是孟沛霖那辆,才敢试探着松锁降下车窗,手抖地拿起口哨,用力吹了两下。
傅听言跑下车的那瞬,宋念安一直悬提着的心好像终于在浮浮尘埃中找到了着落的点,就连紧绷的神经也倏然松散,她脸蛋瞬间垮了。
见傅听言靠近,没能止住的哭腔都来了。
“哥哥。”她无力喊。
打开车门,整个人瘫了下去,顺势倒在傅听言身上。
傅听言接住她,一遍遍地耐心安慰着:“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宋念安像是耗尽了力气,全程都窝在他身边。
等到傅听言联系队员出动,开医疗车运回时,救护车也接走了谈律,徐穗淇一路跟了过去。
而现场并没过多信息。
接连这两件事,如果不是联系在一起,那还好,但如果是联系在一起的关系,必定问题不小。
回去以后,宋念安没回去休息,只是讲述完当场情况,就等在旁边休息室,想着等傅听言处理完。
因为丁抻的问题,傅听言那边一直忙到接近十点半,才把这件事详细汇报,甚至后续处理方法和船只处理拿出,工作彻底结束。
再出来时,宋念安已经在旁边休息室的双人椅上睡着了,身上盖的还是他的军大衣,人纤瘦小巧地缩成一团,闭上眼睫,乌黑纤长却是微颤。
宋念安睡得很轻。
傅听言一靠近,尽管细碎的脚步声,她还是敏感地醒了。
慢慢睁眼后,宋念安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连人带外套就被傅听言腾空抱进了怀里,她靠在他身上。
呼吸绵密温热,烫得双眸微闪。
“你忙完了?”宋念安思绪混乱,脑袋还有点卡壳,没上心傅听言这个亲密举动。
傅听言很淡地应了声,煦暖的掌心揉过她泛凉的手,替她驱散凛冬的寒意。
看傅听言的样子,宋念安愣了秒,问:“是不顺利么?”
“不是。”傅听言据实答。
“那是怎么了?”宋念安歪过脑袋看他。
傅听言只是叹息,眸底溺满的流光渐渐疏散,俯身时,压缩咫尺之近的距离。
他的主动,两人额头相抵:“是我预估失误,让你害怕了,对不起。”
意料之外的发展,宋念安心里咯噔了下。
呼吸交融,急缓相应,她小声说:“不是你的错啊,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的。”
眸光相撞的下一秒,她抬手揉了揉他的黑发,浅淡的眸,蕴入温柔的光芒。
见他不反应,她这只狡黠小刺猬弯眼轻笑了下,凑近蹭蹭他鼻尖,勾起暧昧:“傅听言,你最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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