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那有一分相像的字,让沈思潜开口将她留了下来,现在没事儿想想那字,便在心底琢磨起来这字后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对沈思潜其人的了解仅限于后来那些骇人的传言,譬如他是如何杀进宫中的。
但她到底未亲眼见过,更好奇这样的沈思潜是如何能够隐忍藏锋多年。
她唯一能看出他那一点野心的地方,只在于那一幅字,只有在模仿那副字的时候,她才是最接近沈思潜的时候。
曾囿离正低头看着,纸上突然落下一片阴影,她一抬头,便看见多日未曾出现的沈思潜,他正站在她的对面,如她刚才一般,低头盯着桌上的纸,神色莫辨。
一旁的小莺朝着她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沈思潜是何时来的,不过是走了个神,谁知道人就到眼前了。
沈府是沈思潜的府邸,这府上各处都是他自己的人,没人通传本就正常,更何况曾囿离这里向来冷清,前些日子吓了人之后更是如此,现下除了小莺平时也没什么别的人了。
沈思潜今日穿了身月白长袍,墨发玉冠,清冷雅正,又带了分在家中的自在与随意,他就这么垂眼看着,面上没什么表情。
曾囿离微微笑了下,等了会儿,觉得他看得差不多了,才问道,“大人觉得如何?比之上次可有进步?”
沈思潜掀了眼帘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淡声道,“无甚变化。”
无甚变化?
曾囿离眉间一动,险些没能忍住心中翻滚的情绪。
连小莺都看出来的东西,亏得他还能这样面容平静的说没有变化。
曾囿离嘴角笑意不变,“那看来我还继续练练,方能达到大人心中有所变化的标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