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有风,稍微侧身往原曜脑袋边挡了挡。
喝了酒的人不能吹风,一吹风真得完蛋,没断片都得给吹成不省人事。
原曜仰起头,好不容易将焦点锁定在眼前人脸上,“回什么家?”
“凤凰山,”许愿小声,捧住他的脸,“凤凰山的家。”
原曜就这么仰着脸看对方。
菜馆门口有一盏高耸的路灯,它原本只是这条街上百十个路灯中不起眼之一,如今却明晃晃地立在许愿身后。
顶灯在黑夜照耀下光芒,爱人在眼中镀了金身。
视野里,他好像出现了幻觉。
不符季节的金黄银杏叶落下来,铺了许愿满身,月亮挂在咫尺间。
原曜在恍然间,知道自己醉酒,但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回溯过去。他好像又看见无数个日夜如白马飞驰而过,快得身后少年追不上——
许愿额头贴着冰宝贴,趴阳台上冲他皱小鼻子。
许愿手里拿了发光的手电筒,爬上他的窗沿,带一束光来到他的世界。
许愿靠在天台的护栏边,勒着他脖子说再等十年要心理变态。
所以,不能再等下一个十年了。
“……哥哥。”
原曜终于喊出口,酒后红潮遍布脸颊,呼吸渐重。
他也任对方捧着脸,没了平时的傲气,倔强地、郑重地,低声补充:“也是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