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迹被一层层的冰碴覆盖的苍白,男孩的脸上被细雪盖上了薄薄的一层,显得他的脸愈发青白。
现场有七八个缉毒警,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孩子的尸体。
方仲辞拉开警戒线,手不自觉的微颤。他轻俯身半蹲在地上,看着孩子眉心的灼燃的空洞,他眼底的愠怒开始折冲到额头。
隐忍间,他感觉叶栖将手掌轻覆在他肩侧,寒凉中传来的温度逐渐唤起了他的知觉。就是借着这点知觉,方仲辞才勉强将自己沉重的身子从地上捞起。
江恪随着其他刑警陆续赶到了现场,开始着手开始尸检和现场勘测。
叶栖和一直半蹲在妇人身边的缉毒警将她扶了起来,带到了一旁。
沉默是阴笼在所有人头顶的乌云,他们都明白只要稍加言语,压抑的情绪就会瞬间崩泄,颠云覆雨。
一个缉毒警走来,忽然垂泪而下,对着妇人猛地跪在了地上:“嫂子,是我们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他。”
妇人连忙捞扶,那人却不肯起,她双手搀扶着他:“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我都知道……”
两人温热的泪从眼眶流滴到地下,不足一米,却竟已然凉透。
跪在地上的人仍旧不肯起,止不住的摇头:“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这就是英雄的下场吗?”
英雄的……下场。
这五个字无疑戳痛了每个人的心,妇人止不住悲痛,再次跪在地上,两人抱头痛哭。
谢立真总算在薄雪扬扬的现场发现了蛛丝马迹,他绕到方仲辞身后:“方副,痕迹勘验得到了些结果。”
方仲辞侧耳:“你说。”
“后半夜下了雪,掩盖了很多痕迹。我现在只能简单得到几点:第一,从枪伤斜口的角度来看,案犯身高至少180以上。”
“第二,从血液喷洒的扩角观察,案犯的身体宽度约在40到45之间,根据这两点,大致整体推测为身高180+体重应在87kg左右。”谢立真随即叹了口气,“但这个两个数据或许不够准确,一是鞋跟或许存在一定高度,二是衣着太宽松同样会影响血液喷散扩角度。因为暂时还没找到可用的脚印,所以只能推测到此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