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殿是皇子们平日接受教习的宫殿,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学馆。
皇帝说到这个份上,景淮再无推辞的道理,一个师出名门的,做一个教书先生当是绰绰有余,推辞太过,则显得傲慢轻狂,目无君主。
即便这是事实。
但此时景淮必须要做一下表面功夫,为了景家,也为了达成他师父的遗愿。
景淮道:“臣遵旨。”
“张望德,带他去含章殿。”
张望德对景淮躬身作礼道:“诺。请景大人随老奴来。”
皇子们年纪尚小,大皇子今年也才虚岁十四岁,最小的六皇子尚在襁褓之中。
景淮实际上要教的是六岁以上的皇子,拢共三个,分别是: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
至于行二的那个皇子,就是如今皇宫内不可多说的废太子,容时。
张望德将皇子们的简要情况都介绍了一番后就到了含章殿门口。张望德回去复命,景淮则穿过两侧重重守卫走了进去。
如景淮预料,含章殿琉璃作瓦白玉铺地,弥漫着一种华贵的奢靡。
边境连年打仗,离国去年连失两座城池,似乎对皇宫之内的贵人们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天还下着大雪,含章殿中间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满是草木山石,中间还有一片湖泊。
湖泊结了冰,地上覆盖了一层雪,院中树木枝条萧瑟,北风呼啸而来,带着刺骨的寒冷。
忽然,景淮的目光顿住。他的视线所及处,有一个身形单薄的小少年跪在雪地里。
大约是触怒了哪个皇子而被罚跪的吧,一个想法在景淮脑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