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甜香充斥着口腔,司牧才觉得嘴里喝完药的苦味慢慢淡去。

太傅自然是极好的,可惜老太太在官场多年,做事总是不偏不倚小心谨慎,甚至为了谭家,甘愿把独女外放它省做官历练,都不愿意将不争气的女儿留在京城享受她的庇荫。

对于司牧来说,谭太傅在他跟皇姐间不偏不倚圆滑中庸,那便还是有所偏倚。

沐浴完换了身衣服,司牧从里间走出来。

硃砂已经等在外面,行礼说,“主子,‘老鼠’找到了。”

司牧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前脚他打算对谭橙用药,后脚就有人快他一步对他下手。他这殿内定是有了外心,将消息送了出去。

司牧洗漱的时候,把这事交给硃砂去办。短短不过小半个时辰,人就被揪出来。

司牧坐在绣墩上,看着面前送过来的药膳,没有半分食欲,秀眉拧起,情绪也跟着低迷,有气无力地问,“可查清是谁的人?”

硃砂望向司牧苍白的脸色,低声道:“查清了,是太君后的人。”

司牧捏着汤勺的手微微一顿。

勤政殿被司牧管的很严,这些年后宫几位贵君跟君侍不是没有胆大包天想送人过来探听消息的,奈何勤政殿铁桶般滴水不漏,根本进不来。

若不是今天这事,硃砂可能还不会发现一直有老鼠藏在铁桶里面。

硃砂道:“对方是您刚搬来勤政殿时便在了,这些年都在跟太君后私下传递消息,只不过说的都是您的喜好跟平时日常,没有别的。”

司牧眼睫垂下,手指捏着勺柄轻轻搅拌碧青色碗里的药膳,声音听不出情绪,“那我真是要谢谢父君对我关心呢。”

他懒得自己吃,索性搁下勺子,昂脸看向胭脂。胭脂上前两步,端过药膳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