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烟味钻进来,司牧几乎刚开口便呛咳起来,他拿过床头的巾帕遮住口鼻,眼睛却被熏得生疼酸涩。
“来人咳咳……”
司牧病了半年了,一直在喝漆黑酸苦的药汤,愣是不见好转。
他每日连饭都极少吃,但药却是一碗接着一碗,苦到他差点哭出来,时常喝完就趴在床边干呕。
司牧问过很多次,太医都说瞧不出什么毛病,亦或者说自从他把兵权交出去后,太医便瞧不出他生了什么病,只说慢慢养着,总会好的。
可事实上,司牧身体日益消瘦虚弱,到后来几乎连自己走动都做不到。
司牧挣扎着从床上摔落下去,眼睛被火光跟浓烟刺痛。
沁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一个宫人过来,或者说外面没有半点声音,连胭脂跟硃砂都不见了。
司牧想往有水的地方爬,可他刚滚落在地上,就听见外面司芸的声音。
她悲痛绝望地朝殿内喊,“阿牧,国破了。”
司牧瞬间愣在原地,连疼都忘了。
司芸悲恸大哭,“敌军已经攻到皇城,阿牧,我让人把所有的宫侍都杀了,我大司宫中男子可以死,但不可以被辱。”
“父君已经自缢,现在轮到你我了。”
司芸用长剑把门砸开,司牧便看见外面通天的火光。
整个皇宫都是火,火光跳跃中,他似乎能听见大司百姓痛苦哀嚎地绝望呼喊声。
司牧不知何时眼泪流满了整张脸,气血翻涌下,一口污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