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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柚拿着巾帕,凭借直觉跟猜测司牧坐起来的高度,给他擦拭额上汗水,“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她也没跟他说梦都是假的,也没问他什么梦,只问她自己现在能为司牧做些什么。

谭柚也许不懂花言巧语的浪漫,可她给的都是简洁又直接的关怀。

“抱抱我,”司牧心里一软,伸手环住谭柚的腰,将自己贴在她怀里,低声说,“我好难受,抱抱我就好。”

以前都是胭脂抱他,现在换成谭柚,司牧这才发觉女人跟男子的身体是真的不同。谭柚的怀里是柔软的,带着沐浴后的清爽冷香,能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

司牧紧紧环着谭柚,垂眸轻声说,“阿柚,我去把灯点上吧,我渴了。”

因为刚才谭柚的巾帕擦到他鼻子上了。

司牧在谭柚怀里蹭了蹭,昂头亲了下她的唇瓣,“我刚好下去喝水。”

谭柚轻拍他后背,将腿蜷缩起来给他让出路,“好。”

司牧在夜里是能看得见的,哪怕看不到人的具体表情也能看到人的大概轮廓。

谭柚好像就不行,但她依旧迁就着自己,把屋里所有的烛台都熄灭了,连带着院子中能映进屋里来的灯笼,都找人取了下来。

所以她给他擦汗的时候看不见他的额头在哪儿,只凭着感觉摸到了鼻子。

司牧抿唇穿鞋站起来,走到床头不远处的灯架那儿。

他不喜欢夜里有光,因为任何光亮都能让睡熟的他想起那夜滔天大火,所以司牧多数时候都是蒙头睡觉,既看不见任何光亮,又感觉狭小空间里的自己足够安全。

现在,他伸手拿过火折子,将灯架上的烛台点亮。

微弱的火苗在黑夜中摇曳往上,从小小一点的红色光亮变成一簇火花。

随着烛光亮起,司牧看到的不是山河破碎国破家亡,也不是灼到眼前的炙热火光,而是满目喜庆吉利的大红色,这抹红色彰显着屋里主人对喜房布置的认真跟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