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知道拖不得,才拿这个要挟司牧。
他若是不同意,便会背负不顾灾民性命一意孤行的骂名,从此人心不在。他若是同意,秋闱一事后,考生们选上来的都是皇上想要的人,新臣中,没有他能用的人才。
司芸得了便宜,看向吴思圆,说道:“富商那边就劳烦爱卿走一趟了,回头愿意为大司出力的人,朕挨个赏她们一副朕亲笔题的字,如何?”
吴思圆笑,“臣先谢过皇上,有皇上亲笔题字做报酬,她们定然拼命为我大司出钱效力!”
早朝结束,群臣散开。
不能说一无所获,至少难民跟赈灾银一事解决了,但也没想象的高兴,因为秋闱一事丧失主动权。
宋芷茗忍不住回头往勤政殿方向看,再看看大步出宫的吴思圆,幽幽一叹。
这就像下棋,被将了一军,全看长皇子如何应对。
秋闱如果就此放手,新税一事怕是难上加难。
司牧坐步辇回的勤政殿,今日起太早,早朝又过于费神,导致他太阳穴突突跳动,有些头晕。
他回去歇半个时辰。
胭脂抬头看司牧苍白的唇色,从袖筒中将糖罐掏出来,打开盖子朝上递过去。
“我好像好些日子没吃了。”司牧捏了一块,塞进嘴里含着。
他懒洋洋地歪在步辇中,浓密的眼睫落下,遮住眼底神色。漂亮的凤眼眼尾顺着眼睫垂下往上扬,透着股生人勿近的锋利感。
司牧面上没有半分表情,唯有腮帮子被糖块顶的鼓出一个圆润的弧度。
他越是沉默,身边人越是不敢说话。
到了勤政殿门口,司牧下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