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为何要这么做?
目的显而易见啊。
“你在等,等灾民跟银子前脚离京,你后脚就造谣有人舞弊卖考题。到时候已经临近考试时间,两套卷子有一套已经漏题,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知道该用哪套。”
老太太啧啧摇头,“这卖考题的脏水要是再泼在吴思圆身上,哪怕是皇上,情急愤怒之下,都会冲动的牵连怪罪吴思圆。吴思圆就是个馒头,里头也是有气的。”
到时候这君臣间隙,又大了一点。
新政是一次,今日早朝吴思圆提议出面说服富商时是一次,等考题泄露又是一次。
司芸多疑且自负,若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跟吴思圆之间君臣关系定然融洽至极,吴思圆定会顺着她的想法来,把她想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可如今多了个司牧,吴思圆不得不迂回行事,很多时候在她“迂”的时候,司芸的怀疑跟不满已经悄无声息地滋长出来。
“吴思圆不蠢,你可曾想过她会先你一步用这招以防万一?”老太太饶有兴趣地看向司牧。
吴思圆再谨慎点,肯定是做两手准备,把秋闱这条路给司牧堵死。
“所以要快,”司牧说,“吴思圆这两日被赈灾银一事缠身,马尚书更是恨不得长在她身上,盯着她要钱,吴思圆脱不开身。”
司牧眸光闪烁,“等她忙完,泄题一事已经传遍京城。”
打的就是个时间差。
老太太笑,“你也就是欺负皇上忙着给人题字没时间多想。”
她已经想到司芸知道真相时,得有多跳脚了。
她辛辛苦苦昼夜不停给人题名签字,以为既能守住“粮仓”又有好名声,结果扭头一看,“粮仓”着火了!最气人的是,没题完的字还得继续题。
司牧多少也露出些笑意,只是笑意没停留多久便被夏末夜间晚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