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我以为祖母知道会生气,泄题一事,对考生来说不算公平。”
很多考生辛辛苦苦背题,脑子空空只有考题,结果开考那天发现卷子跟她背的不一样!可想而知,得多受打击。
“我可没这么想过,”老太太道:“有真凭实学的考生,不管是什么题目都能交出一份好的答卷,而朝廷要的,正是这种人才。”
至于那些偷买考题答案的人,她们做这事时对于其他考生来说已然不公平。可她们犹豫了吗?没有。
这种人,从始至终就不在录用名单里。
“那您今日找我?”司牧舒了口气,白净的小脸露出笑意,“只是问个结果?”
“我找你是因为你找的人不行,她们写完答案,吴思圆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谁的风格,事后定是麻烦不断,皇上也怀疑不到吴思圆身上。”
老太太郑重其事地理了理袖筒,一甩袖子双手背在身后,挺起圆肚皮看向司牧,目露谴责,“你怎么舍近求远呢。”
“这事得我来啊,”老太太毛遂自荐,“吴思圆就是我门下一学生,她文章什么风格我可太清楚了,让我来写,比那些什么大儒模仿她的风格有用多了。”
司牧眼睛瞬间亮起来,“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
“只是怕我不答应?”老太太道:“那倒不必,我这肚量,什么容不下?”
“司牧啊,祖母答应帮你做这事,从公来说,是为了社稷,可从私来说,是为了阿柚。”
谁能没个私心呢。
老太太又把手收回来抄在袖筒中,“你不在府里住的这几日,她白天教苏虞她们功课,晚上回来自己点灯熬油翻医书跟食谱。”
“阿柚一个向来亥时左右就睡的人,自从知道你身体不好后,时常子时末才休息。”
“她话不多,但背地里做的其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