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猛然回神:“在!”
刘太傅道:“还请二皇子来念一遍接下来的一篇吧。”
“哦……”岑远下意识地应声,将注意力放回书本上,找到一段后便念:“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刘太傅:“……”
等岑远完完整整将这篇《卫风·淇奥》念完,一脸虚心求教地看向刘太傅时,只见对方难得一脸菜色:“二皇子,这篇是老臣刚刚才念完的。”
“……”岑远一向脸比天厚,对此面不改色,坦然说道:“这样啊……太傅大人,其实我是因为觉得这篇写得太好,没能忍住又念了一遍。”
“哦?”刘太傅道,“那二皇子倒说说,是怎么个好法?”
岑远当即将这篇诗歌逐句逐章给分析了一通,从手法到内涵,最后顺带着抒发了一把鸿鹄之志。整通发表收张有力、抑扬自如,一段话说完都不带喘一下的。
只有等坐下后,他才捞起茶壶倒了杯水灌下,对刘太傅的一脸欣慰视若无睹,心里只想着:可总算是把自己给念叨清醒了……
放下茶杯后,他将视线放回书页上,正好落在第三章的几个字上。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岑远在心里轻轻念着,情不自禁地又往邻座的人偷偷看去。
——究竟该说,是这诗写活了人,还是人演出了诗呢。
这天刘太傅都讲解了些什么,岑远几乎一个字都没能听进去。
等太傅走后,他见晏暄正一个人默默收拾着桌上的书册,想着要去会会这晏家的小公子,结果还没起身就听身后交谈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