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左手执筷、总是有意无意收手,还一改往日作风,接连穿了数日的广袖……
晏暄想着这几日岑远异样的作为,突然醒悟过来什么,长眉微拧,加快步伐进船舱上了二楼。
·
二楼是卧房与浴房,但因为空间限制,两者之间只以屏风相隔。晏暄步入房间时,岑远正好沐浴完,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晏暄大步上前:“让我看看你的手。”
岑远一时没反应过来,根本就没有防备,还未开口就让对方抓住了右手。手心摊开一看,就见虽然已经消下去不少,只剩些轻微的残痕,但依旧能分辨出中间三根手指上曾有过水泡的痕迹。
“……”晏暄瞬间眉头禁皱:“……怎么会如此严重。”
完全不像是只刻一枚玉佩就能折腾出来的痕迹。
岑远试着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抽动,只能说道:“就是破了点皮而已,我又没这么娇气,而且我这次自己上药了!”
“你……”晏暄却没因为他的话放松神情,他敛下眸,缄默着没有出声,好半晌才喃喃道:“我竟然……”
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看吧。”岑远用另一只手抚了抚对方眉心,“别皱着眉了,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所以才故意遮掩着不让你知道的。”
岑远了解晏暄的为人——这里没有娄元白通风报信,那么只要他能将所有的“变化”自圆其说,晏暄就算怀疑,也定不会强迫他证明什么,在短时间内还是能瞒得过去的。
晏暄沉吟不语,脸上的懊悔和自责却一览无余,拢紧的眉心最终还是没能随着对方的抚慰有所缓解。
“我给你上药。”晏暄说着,转身就想去找药箱,但还不等他松开对方的手,就反应过来这里是在船上,不见得会备有药箱。
“都说了已经上过药啦,剩下这点痕迹很快就会消掉的。”岑远反手就将对方又拉近了,凑上前讨好似的在晏暄唇上亲了好几下,“别气了嘛。”
“……”晏暄就是满腔的气也能被亲没了,况且他本就不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