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刚说两个字,就改口厉声道,“没有以后。”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岑远笑着应和,又凑过去亲了一下,才撤回身子转身去倒了杯水,润润因为沐浴而略显干涩的喉咙。
房里的水已经放得有些凉了,沿着食道一路顺下去,顿时让身体都冷静下来。
岑远轻声呼出一口气。
幸好晏暄没有追问下去,他心想。
之前他几乎已是身无分文的状态,可为了租借这艘船舫,还有岸边定时的烟火,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凑够不少银两。
也不是不能直接问晏暄或府里的管家要,但无论作何,都难免显得虚情假意。而要是出去做工,又难保不会被认识他的人给发现。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张伯给了条明路:“老奴看公子手里拿着玉和刻刀,不如就去刻些玉佩如何?丹林有不少收购玉佩的商铺,在购买玉石后雕刻成玉佩卖出,这一经手还是能赚得不少银两的。”
岑远深觉有理,加上给晏暄刻了这么多次玉佩,他这雕刻的技术还算是得心应手,于是就问张伯借了些银子照做了。然而代价就是,刻刀在他手上留下了成倍的痕迹。
——只是这一点,就像对方没有主动和他说出的玉佩真相一般,也没有必要特地说明了。
他正要回去床榻,忽然就感觉肩膀被人一摁,被迫坐到了椅子上。
“头发擦干再睡。”晏暄不知何时拿了条干净的帕子,揉着岑远的后脑勺轻轻擦拭。
岑远想试着转过头去,但没动多少,就被对方摆正了方向。
卧房里的布置也是和会客厅相似的装饰,各处都挂着赤色的帘幔,烛火在不甚明亮的空间里晃动,将两个人一站一坐的身影投射在墙面上,连成了影影绰绰的一片。
浴房的热气仿佛穿透了屏风,同一旁的暖炉一起,让整个卧房都弥漫着挥散不去的温度,还似有愈演愈热的征兆。
岑远舔了下再次变得干燥的唇,目光焦点自动落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