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晏暄耳边,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断裂的声音,声不成语。待他找到晏暄的薄唇碾磨少顷,才在猛烈的晃动中找回自己的定力,轻声唤道:“晏暄……”
晏暄俯下身亲吻着他,声线低哑地应了一声:“嗯?”
岑远忽然问:“船是开了吗。”
晏暄渐渐地缓下攻势,带着人从激流并入了淙淙的溪水。他拨开岑远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闷声回答说:“没有。”
闻言,岑远倏忽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大约是些自嘲,但转眼就被晏暄的动作堵了回去,化成难以自抑的气息。
红烛燃了大半夜,终于在燃到底时忽地灭了。船舱陷入彻底的昏暗,只有不变的红色装饰为黑暗添了一道显眼的色彩。
岑远如胶似漆地和晏暄贴着,在尽情的欢愉中搂住唯一的依靠。一直到最后的最后,在晏暄要退身之时,他再次拦住了对方退路,用气声喃喃:“别走。”
就这么一句话,晏暄便没来得及退出去。
岑远眼眸半阖,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所剩无几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察觉到晏暄似乎要将他抱起来,才勉强掀起眼,看见晏暄披上了一件白色中衣。
他不满地说:“不想动。”
晏暄在他唇上亲了亲:“去弄出来。”
岑远闭着眼否定地哼了声,轻飘飘地推了一把。
“会生病的。”晏暄说着,察觉到对方的拒绝,又接了一句:“乖,别闹。”
“晏暄。”岑远蓦然睁眼唤道,“别和我说那两个字。”
晏暄沉默须臾,喟叹了一声,在他耳边说“好”,又低声哄诱道:“听话,嗯?”
岑远没有说话——他实在是没什么精力说话了,觉察到自己是在晏暄的臂弯中,喉咙里含糊地“嗯”了一声,便安心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