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觉得脏了手,在对方衣物上擦去手上的血迹,随即余光瞥见旁边的将士腰间的剑。
那将士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见岑远反手“噌!”的一声抽出了剑,剑尖直指赵宇的脑袋,径直刺下!
瞬息之间,岑远依稀听见晏暄喊着他名字的声音从距离很近的地方传来,但他目不斜视,轻蔑的目光垂落着扎在赵宇身上,手中没有停顿,刹那后——
利剑垂直插入木板,剑刃削去赵宇耳边的碎发,距离他的面容只余毫厘!
赵宇躺在甲板上,不知是破罐破摔还是彻底疯了,竟还笑了一下。
“哈……”他自嘲着道,“到底还是……没有那个命……”
少顷,他瞥了眼旁边的剑光,又略微垂眼看向岑远:“二皇子……殿下,您有本事……就杀……”
闻声,岑远双眸眯起,握着剑柄的手即刻收紧。可就在这时,一只手牢牢按住了他。
晏暄道:“他不值得。”
“……”
晏暄抹去他手背上没能擦干净的血污,说:“别脏了自己的手。”
岑远此时气息异常平稳,乍一看就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直到晏暄一根根地分开他的手指和剑柄,一双恢复温度的熟悉的手将他牵住,他才像是双腿一软,整个人猛然一晃。
蓦地,他反抓住晏暄的手,紧紧抱住了对方。
两人身上都还是湿答答的,衣物粘在身上让人十分不舒服,更别说是相互触碰了,但岑远抱得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对方身上,脸深埋颈侧。
片刻后,他用力吸了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和血腥,他抱怨道:“难闻死了。”
晏暄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背,说:“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