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岑远就想起当初庆哥妻子同他说过的那句话——“夫妻之间,是心连着心的”。
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梦。
岑远不忍再看,但心中的难受愤怒和不安都让他无法将那血腥的场面彻底挥去,只得紧紧闭上了眼。
再次回忆起此事,除去提及那场雪崩时晏暄神色微凛,其余时间他一直都是一如既往淡然的模样。此时见岑远面露悲恸,他心里又如何好受,只能抬手在对方头顶摸了摸,转而抚开岑远蹙紧的眉心。
“放心,都结束了。”
岑远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摇摇头,本能反应似的攥住了晏暄的手。
“不……”他忽然想到什么,又猛地睁眼,牢牢地抓住对方,“不,还没有,接下来的漠北一役……”
晏暄却轻松地朝他微微笑起来:“殿下不相信我?”
“不是……”岑远条件反射般嗫嚅出声,但转瞬,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垂下脑袋自嘲地笑了下。
再抬头时,他定下心神,一字一句道:“不,我信。”
若说没有丝毫担忧,那一定是自欺欺人,但他相信,他的小将军虽是肉|体凡身,即便是四面楚歌,也定能够披襟斩棘、所向披靡。
晏暄回牵他的手,仿佛是用尽了全力一般握了一握,紧跟着就听岑远有些惋惜地说:“结果这烟花也没看尽兴。”
“厨房应该还有没煮的元宵。”晏暄道,“我去弄两碗来。”
岑远捉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厨房里没有留人,下人们都让岑远提前赶去和自己的家人过节去了。灶台旁放着两盘包好的元宵,也分辨不清哪个是肉馅哪个是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