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听不大懂太医的话,可这些听着似乎都不是什么好词。
雍渊帝看着又紧张起来的小兔子,抿唇向旁瞥去了眼,正侃侃而谈的张院首身子一颤,赶忙直击正心。
“观,观圣上脉象,微臣担心今夜恐又有发热之症。”
太医声线不稳,几乎是颤着把话给答了,语速却不缓,快得仿佛生怕多停一秒就会惹人不喜,然后他惊恐的发现——
压在他背上的威压更重了。
雍渊帝淡淡将视线从移开,落在身前急得呼吸都屏住了的人儿身上,“岁岁。”
“太医院历来如此,三分的病都要说成七分,不会有事的。”帝王轻叹口气,温声哄着。
再这么屏息下去,她都要背过气了。
姜岁绵咬着唇,有些委屈地驳道:“可是前几次张太医这么说的时候,圣上真的发热了,才不是谎话。”
雍渊帝抚她背的动作一顿,被提到的张太医抖了又抖,总算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慌忙找补。
“姑娘放心,圣上的脉象大体是康健的,只要今夜不发高热,此劫便算彻底过了。”
他头上吓出了一层薄汗,姜岁绵却丝毫没被安慰到,无助地张了张嘴,却最终没能问出口。
不发高热便算过去,可万一发了呢?
小姑娘揪着心,神色满是懊悔。
上辈子她在地动中受伤,在府里养了整整两月的病,以至于最后竟对时疫之事毫无所觉。
否则如今也不会半点忙都帮不上。
可尽管她知晓雍渊帝此行必然无事,但最后无事,难道便代表中间所受的那些苦也可忽略不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