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倒不是心疼什么,只是大皇子万一累晕过去,不还得算在他们府上?
本就有些郁郁的尚书大人心更累了。
平日也没见大皇子如此执拗啊,怎生今时竟如此反常?
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招婿未果的姜大人倏地起了个念头——今日大凶。
就在姜淮正考虑要不要如自家夫人那般,寻个佛寺拜上一拜时,观星监正使于金銮殿上的那番论断再次他在脑中炸响。
素来文弱的户部尚书时常也会生出痛殴同僚的冲动。
可见神佛星象,都不可靠。
他步履虚浮地跨过府门,身上的官服仿佛都暗淡了许多,似可和外头的微末日色相较一二。
而此时的姜府大门外恰巧又迎来了位新的客人。
陈容左手提着两簇色泽鲜亮的糖葫芦,右手抱着一摞子书,自然而然地走到守门的小厮前,将书递了过去,果子却是留着了,面色薄红:“你们姑娘可歇下了?我,我有些话想寻她说。”
闻他此言,手臂隐隐作痛的小厮却是连这点酸劲都顾不上了,而是先瞅了眼不远处的站着的大皇子,然后才颤巍巍地接过那一摞话本,表情有些莫名的苦涩。
“公子姑娘她还未曾回府。”
陈小侯爷并不知他这难言的苦涩从何而来,听人说小姑娘未归,他脸上的薄红褪去了些,但那周身的气质仍是温和的。
“不妨事,我——”陈容紧忙摆了摆手,正要继续说些什么,身旁却突然多出一道暗影。
“岁岁也是你能寻的?”
他声线冷的很,里头的怒意却十分鲜明,仿佛要将人冻成渣,再一点点烤化了:“要献殷勤往别处去,唯独这尚书府,是你不能来之地。”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