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那两鬓生白、仿佛年迈许多的傅大人,低低唤了一声:
“先生。”
那最后一根弦,终究是断了。
日光落下,一面向暗,一面向阳,某位心力交瘁的老父亲回了府,却是少有地进了小姑娘的院里。
“岁岁”
正低头磨着什么人儿闻声抬起眸,软软回他道:“爹爹?”
怎么看着很是难受的模样?
她蹙了蹙眉,正想问些什么呢,旁边和她坐在一处的虞氏看着自家夫君的样子,再联想起不久前听得的流言,心下明了泰半。
果不其然
在听完姜大人气弱且极具个人情感的讲述后,虞舒伸出手,细细拨去了女儿额边的碎发。
“早知会有这一日,只是牵连了陈家”
“岁岁,”妇人顿了顿,含情的美目中是化不开的疼爱,“你对圣上可有意?”
为父母者,哪怕明知螳臂当车,但若子女不愿,也总是要替她挡一挡的。
“娘亲”毫无防备地被问上这么一句,姜岁绵怔了怔,不自觉攥住了自己手中的玉骨。
“我”小兔子低着头,一枚珊瑚禁步压在她腰间,散着莹润深红的光泽。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再开了口。“我——”
“老爷,夫人,宫里来人了!”一道又慌又急的唤声猛然炸响,丫鬟扯着嗓子,显然是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