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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柏听罢不敢拖延,立刻箭步向外走去。

少年今日一身靛蓝色束腰裰衣,背后望去宽肩窄腰,更有诗词间翩翩少年的韵味,头戴碧玉簪,更显身量挺拔。

原本难安的心竟是刹时宁静下来,说来可笑,凌柏自己在宫中本就如履薄冰,但不知为何,两次相遇,凌柏总是能给她莫名的可靠之感。

梁婉清敛起忧色,转身走回正殿,迎面遇上跟随住持而来的母亲,她赶忙上前。

梁母捧起女儿的双手,哽咽道:“婉婉,你别着急,娘找了住持,这莲通寺里的僧人们都已经下山去寻了。”

听及此话,梁婉清未置可否,只是看向一旁的住持:“明悟大师,今日一事,还望您加紧追捕。那西戎画师手里画卷众多,莲通寺每日来往的女香客不计其数,若画卷流出,只怕京中女子人人自危。”

明悟住持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放心,此事既在莲通寺,那贫僧定会给施主一个满意的结果,二位施主再此稍等片刻,贫僧就先去外院处理此事了。”

梁家母女也低头行礼,目送明悟大师离开偏殿。

住持一走,梁婉清卸下面上的讨好之色,沉声道:“娘,这大师的话不可信。”

梁母将女儿头上的金钗扶正,安抚道:“娘也知道,只是在这寺院之中,你我二人,也只能依靠住持僧人不是?你放心,就算是娘亲自进宫请命,也绝不会让婉婉的画像遗落到外人的手里。”

“烦,早知道就带梁三他们一起上来敬香了。”梁婉清恼怒的一摆衣袖,朝着那已经摔碎的花盆再踢一脚,宛若稚童,不住地耍着小孩子脾气。

都是气话,梁母听罢只是无奈地帮女儿整理凌乱的衣袖,抬手抚顺她脸颊的碎发,柔声道:

“莫说些气话,哪能真让梁三他们提剑上来,那可不是徒扰佛门清净?你我二人不过在厢房坐了半炷香的时间,想来就算是名家下凡,也无法完成你的画像。咱们更多需要在意的,不是画像本身,而是谁,谁想要你的画像。”

顺着母亲的话,梁婉清原本躁动的心也冷静下来,杂乱的思绪逐渐清晰。

半炷香的时间,并不能完成多么细致的画作,于此她更应关注的,是这背后的幕后使者。画师今日脖戴西戎银链,若真来自西戎,那为何要来京城搜罗贵女们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