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姐姐琼姿花貌,颦笑之间宛若九天玄女,即使他们这样的粗人,都尚且难以在里衣内装下,那姐姐……
凌柏霍地站起身来,小脸迅速胀得通红,疾步跑向案桌前,拿过画卷不住扇风,想以此按下心中的燥热,顷刻,又觉着这样离姐姐太远,不够安全,复又坐会门前,大声喘息着。
梁婉清打开门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宛若被歹人“轻薄”过的小少年,背朝自己缩在门前,略一靠近,直觉他身体宛若火炉,不住向外散发热气。
“你这是,得了热病?”她有些迟疑。
身后传来声响,凌柏蓦地直起身来,一下蹦出半丈开外,高声道:“没有!”
梁婉清知晓地点头,扭身将压在后颈的头发撩向胸前,理好雪色的衣袖,在一抬头,就见少年脸色潮红,羞赧地盯着地面。
“这又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凌柏不自在地打开厢房的大门,眼神到处瞟动,但就是不看梁婉清,道,“那,那我们就在这儿分开吧,我,我去后山。”
“诶,小柏,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结巴了?”对方这副样子,梁婉清颇为稀罕,十分怀疑对方是不是退回到了舞勺之年,不然为何行事这般诡异叛逆起来。
“没结巴,我,我先走了!”凌柏头也没回地冲后摆手,随后冲出小院不见踪影。
这么急?这么急为何方才不走,非要现在才走?
梁婉清不解地叹气,拨弄好腰间的长衿,确保不会为外人发现衿衫下的画卷,提起裙摆,离开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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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通寺山下,因着没有抓到暗探,寺庙的大门皆以打开,但空有下山的人,并无上山的香客,想来是“画师”一事已经传开。
两旁护守的僧人,见梁婉清下山,墩身行礼。□□住持不在,梁婉清也懒得应付,只是轻轻挥手,就小步跑向带有“宁安侯府”字样的垂缨香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