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清有些无言,这是什么,怒发冲冠为红颜吗?上次他俩不都谈崩了,这小凌柏还为自己出头,他不怕秦煜以后报复他吗?
“咳咳,是有些唐突了。”
“哎,我都给你坦白了,你能不能同我透露一下,当事人现在的心情?”凌知意挤眉弄眼道。
“当事人啊,”梁婉清用折扇挠了挠脑袋,瞥向对侧正在偷看自己的凌睿,道,“当事人现在也很无措,很想知道秦伴读究竟说了什么。”
凌知意做大悟状,点头道:“对对对!胆敢私下妄议一品郡主,秦公子本事也不小。你要不要去找陛下出面?毕竟你才是名声受害的那位。”
梁婉清摇了摇头,慨叹:“还是罢了,看过会儿秦公子回来的反应吧。若是道歉,那我就受下了,想必他方才也受了伤。但若是无事发生,那我也不愿吃下这个亏,定是要去找姑父作主的。”
更重要的话,梁婉清不便同凌知意言说。
坦白来说,秦煜在背后讽刺她,她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毕竟是太子那边的人,行事都有些粗鲁乖张。但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凌柏动手了。若是凌柏没有出手,只是事后来告诉她,那她大可禀告姑父,治秦煜一个大不敬的罪。但凌柏动手了,也就意味着,若是把事情弄到台面上来,凌柏、秦煜都占不到什么便宜,而且小凌柏上次拼劲全力得到的青睐,也可能随之付诸东流。
她不想拿凌柏的前程去冒险。
凌知意听罢理解地点头,提醒道:“这倒也是,不过郡主等会儿还是要和七殿下道谢一声吧,毕竟是同郡主有关。”
“那是自然。”
梁婉清又哪里舍得让凌柏受委屈呢,只是今日大事颇多,也不知道他俩能否有机会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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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柏同秦煜的事儿,武宁帝应该是已经知晓了,但明显今日的春猎更为重要,所以并没有在众人面前指责二人。待所有宾客都已坐下后,武宁帝便朗声宣布春猎开始。
众宾起身鼓掌,身后漫天的烟火想起,渲染着喜悦的气氛。不少属国使臣家的小孩子,第一次见这么艳丽的烟火,惊讶地又蹦又跳。
烟火过后,歌舞声又起,北朝用自己的人力、财力,向属国展示自己的神圣不可侵犯。
梁婉清不懂武宁帝这奇怪的虚荣心,要真想这么炫耀,为何不让前线的将领们在这儿比武一番?以武服人,那西戎的不臣之心,不就会跟着退却一些吗?现如今明目张胆地展示自己国库充盈,这不是上赶着让人来打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