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漫步走回长春宫正殿,嬷嬷们正好布完菜品。温水净手后,梁婉清将将拾起长筷,就见自己贴身侍女长缨疾行进殿,匆匆行礼。
皇太妃捻过一只锦帕,柔声询问道:“这是怎么了?王府可有急事?”
“不太清楚。”梁婉清摇头,勾了勾手,招长缨走近跟前来。
长缨带有顾忌地抬头看了皇太妃一眼,虽娘娘亦是出身王府,但消息毕竟是从陛下那儿来了,她也打不准陛下愿不愿意让娘娘知道,只能附身凑近小姐的耳畔,低语道。
“小姐,陛下那头传来消息……”
梁婉清原是面色平淡地听着长缨的话,却是听到后头脸色越来越差,等她说完,更是直接搁下了长筷,皱紧了眉头。
皇太妃将将夹起一道菜品,见状也搁下了长筷,不解问:“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听到这样的消息,梁婉清心头乱糟糟的,脑子里各类思绪也在飞速划过,抬了抬手,屏退了姑母的几位大宫女。
皇太妃左右顾盼一番,似是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侄女儿那得到消息,拿锦帕掩了掩嘴角,惊讶道:“这么机密?”
“娘娘,”长缨微微福身,小声道,“方才陛下遣御前的孙公公送来消息,西戎属国起兵谋反,西戎王以率大军压境了。”
“什么?我北朝还没找那老头子算账,他西戎还胆敢来犯我疆土?莫非真当我北朝好欺负啊。”皇太妃拍案而起,原本被京城人赞誉为最为端庄得体的昔日贵妃,直接率掉了手边的碗筷,愤懑道。
梁婉清却是惊讶姑母这般的反应,毕竟前世——送她去和亲的,也是姑母。这一世不知是想通了亦或者经历了什么,竟是思维改变了这么多。
但无论是何者,她都觉得很暖心,承接道:“大抵是前些日子陛下扣住了西戎少主,西戎属国为此起兵也是说得过去的。”
“对,这西戎少主还未放回去呢,咱们不可以正好用他做谈判条件么?”皇太妃迅速冷静下来,面色也好上许多。
梁婉清揣测着小凌柏的心思,摇摇头道:“但西戎少主谋害姑父和几位王爷,两次祈福大典都有出手,我想——陛下也不会那么容易放他回去。”
“这么看,倒真有可能要打起来了。”皇太妃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瞪大美目,面上的神情,宛若天崩地裂一般,十分惊恐,“等等!西戎属国。你表哥此去的不就是大漠,那他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