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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他语气愈差,仿佛下一瞬就要杀人,“给本座把…”

他说到一半停住了。

因为窗外不知何处,隐隐约约传来有乐声。

说是乐声也太勉强,不过只是零零散散曲不成调的闷沉鼓声,间或夹杂轻而细碎的铃声,糅合成古怪而陌生的调子,在茫茫风雪里被吹得破碎。

南客却霍然站起。

他动作太大,又太急,手中未灭火焰被迎面吹来的寒风倒吹而起,哗啦一声燃起一片。

他只是看向窗外。

此时雪下的正深,血月映照下天与地一片银光,冷而透,泛着刀光一般的亮 ,人的影子照上去,便是极鲜明清晰的一个剪影。

有人正在这样深而远的雪中,轻轻一折腰。

正佩解湘腰,钗孤楚鬓,鸾鉴分收。流絮乌云掩住月色,她在这样暗淡的月色下起舞,流云薄绡,乌发赤足,薄冰厚雪上旋出惊鸿流丽的影。

离得太远,仅仅只能看清她飞旋琳琅的裙角。又太近,近到能捕捉她腰间银铃叮玲作响,与她抛袖掠鬓时那一瞬鲜妍光艳睇过来的风流香。

于是这一场雪下得愈静,连终年无晴的不庭山也止了风,一切厮杀魔障也要为这样的夜屏息。

南客轻轻的、轻轻的皱起眉。

他垂着眼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是毫不留恋的姿态,手指却仍搭在窗棂,几乎生生按下了数个指印。

尽管是这样,他的神情却很平静,眉目间也淡的毫无波澜。

然而下一瞬,桐木窗棂倏然燃起湛蓝鬼火,菱花格窗散成一阵齑粉随风而起,他从烈烈火焰中飞身而下,牵起一道黑沉沉暗光,几乎刺得人难以睁开眼睛——

刹那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