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泄气,相凝霜恶向胆边生,抬手想抓起一边的毛团子抱进怀里摸一通,却没想到刚才还乖巧蹲在她手边的灰兔,这时候却好似感知到什么危险一般,突然跳了起来,眨眼间便跑远了。
相凝霜意识到什么,刚抬起眼,便看到粼粼水面上有座乌篷小船慢慢地撑了过来。
“……摸这灰毛畜牲做什么。”
乌篷船悠悠靠了岸,有人自船头而下,眉目阴郁美丽得近乎锋利,尚未走上前来,先低了身,用手拂去她散了一地的披帛上的落花。
乌篷船上还立着人等候,应当是他的手下,此刻见了这情景,俱默默低下了头。
是浮迟。
她再见着这一肚子坏水的狐狸,心情十分的不好,此刻便很警惕的直了身子,开口道:“不许过来。”
浮迟一愣,似是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般,但见着她面色冷淡,还是老老实实停在了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半蹲了下来,模样委委屈屈的。
“…怎么了?”
他不明所以,又怕再惹她厌烦,只好觑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问道,一句话还没问完便侧过脸去低低咳了几声。
相凝霜这才注意到他脸色不怎么好,一只手也半捂着腹部,不禁皱眉打量他半晌,开口问道:“你受伤了?”
浮迟于是苍白一笑,很柔弱的样子:“小伤而已,有阿霜问我一句,我便全都好了。”
相凝霜:……
虽然说话依旧五迷三道,但她冷眼瞧着应该是真有伤,还不轻,也不好再冷言冷语下去,只好换了语气:“坐下来吧……怎么伤着的?”
浮迟虽然一副“我受了重伤但我不想让你伤心所以我绝对不说”的模样,此刻得了相凝霜一问却立刻又从善如流低咳了几声,开口道:“…是为了阿霜所愿的那块持白镜。那时在抱影林,我从瘴中夺了半面持白,为了护着这半面镜,与那洛长鹤交手时便略有不敌,这才受了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