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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作琴师打扮时, 勉强可以由着她的心意亲近, 权当配合她,但现在不行,眼下并没有什么必须配合的危急情况, 他若是…若是唐突,阿霜事后势必会觉得他轻浮, 说不定还要厌憎于他。

绝对不行。

他这样想道, 完全忽略自己心底那一点淡淡的欢喜。

在胭脂楼时他隐瞒了身份, 此刻却是本来面目,也就是说…阿霜就是想亲近他。

就是想亲近他本身。

枯萎的小孔雀又活过来了。

他心底软得如同云团羽絮一般,面上神情却愈发清冷淡静了,轻飘飘又扶正了相凝霜东倒西歪的身子,十分矜持的样子。

相凝霜于是没有得手。

她现在已经晕晕乎乎得不剩一点理智了,行事全凭本能,只觉得自己心头仿佛有小小一簇火烧,不痛,却烧得她簌簌的痒,而面前人气息清远如雪如云,偶尔拂过她手臂的指尖更是凉而柔软,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又干净又冷冽、新积下来的雪地,正等待着她躺上去。

然而这雪地一点都不配合。

她屡屡没能得逞,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下意识换了软的,呜呜咽咽的半偏了头露出脖子给他看,可怜兮兮的卖惨:“我被咬得好痛…你怎么不管我…”

洛长鹤闻言一怔,连忙回了眼看去。

女子雪白细致皮肤上,一眼便能看到个略带青红的牙印,咬得倒不是特别深,只是出了一点血,外加她肌肤莹润,因此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洛长鹤简直要背过气去。

他…他竟然还咬……

他只觉得自己也痛得要命,简直觉得这么一个小小牙印要比他前半生所见所有伤势加起来都要严重,连忙抬了手虚虚一抚,淡白纯净光芒一现,立刻便疗愈了这小小伤口。

相凝霜其实根本感觉不到什么痛,此刻被治好了伤也没意识到,还在委委屈屈的装惨:“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