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侍从匆匆入殿,裙角惊破一地静美桐花:“报——不庭山起血云,有魔兽群集而出!”
“报——魔族三十六血月旗已出!”
“报——”最后这声有些颤抖,“…潜魔渊,破了。”
满楼寂静。
万人静默里,洛长鹤立于阶前,轻轻闭了闭眼。
“…迎战。”
相凝霜感觉到自己似乎睡了很久。
这一觉一点也不安稳,却睡得很沉,仿佛练了剑的午后在洞府睡得太久,大梦沉沉不知身在何处,手脚也无力,想醒也醒不过来。
以至于她挣扎了许久才醒过来,睁开眼睛却还雾蒙蒙的,额角覆了一层细汗,正昏昏沉沉之际,忽然感觉到有人坐在了自己身边。
被清水沾湿了的帕子,熏着她最常用的冷香,细致拭过她额角,又如同照顾小孩子一般,擦拭过她掌心指尖。她被伺候得舒服,又愈加懒散,没骨头一般伏在榻边,朦朦胧胧看见烟青色的衣角,下意识小声喊道:“师尊……”
有人柔柔应一声,一如从前许多次,很自然地说她:“说了好多次,晌午睡得太久起来会头疼,怎么总是记不住?”
她心不在焉应一句,同以往一样没放在心上,眼皮已经阖了起来,突然想到什么,又没头没脑开口道:“…你回来了?”
温逾白轻轻一笑。
他仍然在细致的替她拭汗,姿态很爱怜,以指为梳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发尾:“…又说什么胡话,我到哪里去了,早晨不是还来问过我剑招吗?”
语气极自然,苍白指尖力道也正好,一下一下按着她额角最胀痛的地方,她于是被按得昏昏欲睡,小声打了一个呵欠,往他身边蹭去。
温逾白低眼,眸光迷蒙变幻仿若夜色中飘摇花影,手指动作却愈轻柔。
相凝霜却突然抓住他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