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可是祁燃听得很清楚。
他在发抖啊。
声音那么脆弱,那么恐惧又惶然。
像是在忍受,在抵抗什么,在痛苦地与自己争斗。
祁燃没有逼迫未烟,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拯救对方,只能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在外面蜷着身躯,等着。
等郑医生带着特效药来,等未烟冷静放松下来。
未烟在里,他在外,中间隔着一扇薄薄的柜门。
少年哄着那个比自己大了六岁的男人,哄着那个脆弱到神经紧张的男人。
他轻声说:“你乖……我不逼你,我就在外面陪你。”
“烟烟,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一切都结束了。”
“以后……我们都会很好,我要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柜子里的人没有说话,但呼吸急促,他在竭力控制自己,不希望自己失控。
祁燃不会提那些令未烟失控的过往,未烟的一生太苦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祁燃只想和他说一些美好的事。
“我知道你喜欢表演,不纯粹是为了工作,烟烟,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以后可以好好生活,我接手我大哥丢给我的摊子,你就在剧组演戏,我要是下班早,我就去剧组探班,你要是下戏了,你就来公司接我,好不好?”
他都知道,进剧组演戏,在别人的故事里得到另一种生活,是未烟放松自己,让自己暂时忘却痛苦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