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吗?”严朗问。
“可能吧。”祁阔说,“不好说。”
严朗抽一张纸巾擦掉手上的油污,站起身把纸袋和杯子扔进垃圾桶。
祁阔站在门口等严朗,拉开门和严朗并肩走出去。
沉入锚点五号的记忆,睁开眼的一瞬间严朗被庞杂的恐慌情绪淹没。刺眼的阳光、尖细的人声、路人偶尔的对视、路灯上绑缚的摄像头,五号拢紧长外套,在盛夏的季节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他茫然地站在路边,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
一辆黑色汽车速度极快地向他冲来,五号恐慌到极点,他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黑车挡风玻璃里的驾驶员。驾驶员猛踩一脚刹车,降下车窗骂一句:“有病啊,不知道躲吗?!”
五号后退一步,转身沿着道路走开。口袋里的手机执着地发出响声,五号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食指颤抖摁下接听。
“一凡,一凡,你在哪里?”听筒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在……”五号说,“我在路边。”
“哪条路,附近有路牌吗?”中年男人耐心地引导,“爸爸去接你。”
“刚刚有人骂我。”五号委屈地告状。
“你找找附近有没有路牌,竖着的蓝色或者绿色牌子。”中年男人说。
“你去哪儿了?”五号问。
“我在机场t3大厅办点事。”中年男人说,“在一楼,你呢?”
“我坐了电梯。”五号说,“我在上面。”
“二楼吗?”男人问,“我现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