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左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下意识给赵寡妇使了个眼色,赵寡妇就赶忙将门规奉上,眼看着左护法将纸展开,看着上面的字一下子拧起好看的眉头。
正当众人大气不敢出,以为他要发作的时候,他却道:“我读一句,你们读一句,明白了吗?”
“啊?”荀左直接惊得下巴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宴星稚浑身跟没骨头似的趴在床上,左右也无事,起来也是歪在藤椅上发呆,到还不如在床上舒服,她暂时不想下床。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几人齐声朗读新门规的声音:
“忘恩负义白眼狼,丧尽天良狗风眠——”
她用爪子蹭了蹭湿乎乎的鼻子,愈发觉得高兴。
宴星稚觉得自己这门规写得一点毛病都没有,虽然表面看上去是骂牧风眠的,实际上与纸上写的那些内容相反着来,就是新立的门规。
那张纸的最底下一行,写的就是:与之相背,则为门规。
宴星稚对自己的聪明做法颇为自得。
与人反着来,就是她的规矩。
新门规被牧风眠带着头读了几遍,荀左的下巴还没找到,像石化一样捧着半瓢水站在边上。
读完了门规,牧风眠将纸塞给荀左,瞟了一眼他的下巴,发出疑问:“需要我帮你接上吗?”
荀左这尊石像才有了一丝裂痕,动了动僵硬的下颌骨,把嘴巴合上,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见牧风眠的脸色并不好看,只觉得自己要是多嘴一句,恐怕脑袋就要被拧掉,于是也不敢说了,迅速将门规收起来,遣散了院中的其他人,自己捧着瓢去了膳房。
风眠神君就往屋里送了一瓢水的功夫,怎么出来就愿意带着别人一起骂自己了呢?
少主还是有能耐啊,这种邪门的事竟然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