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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鹤行不只是单单针对他,他和摄政王不喜蜀国人一样,也不欢迎任何的楚国之人。

这一等便等到晚上,很快入了夜,月色浸染他们的所在地,这边不能去那边不能去,楚肖随意走了几步,见士兵们作势不去休息,楚肖走到他们的范围之外,又被拦下,他便回头。

视线间看到席君临独坐一处,他的刀刃出鞘,月色下泛着银色的光芒,他正拿着一块方巾垂眼擦拭,擦得格外认真。

楚肖站在原地,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迈步过去,见楚肖过去,席君临收拢刀道:“陛下。”

楚肖见他要收刀,道:“你继续,不用管的。”

席君临见状便不再客气,继续擦刀,楚肖坐在他对面,仰头望月,就着这个动作许久,忽听席君临开口,席君临道:“陛下,臣很感激您给了我那次机会。”

楚肖回神,望向他,反应过来是他刚穿书的时候,那次西北的事件,他派席君临前去,道:“不必谢我,说到底也是将军能力足。”

说着,他又感叹道:“想当初,还是薛卿举荐的你,薛卿你知道吗?就是薛商,你们应当认识的。”

闻言,席君临擦刀的动作一顿,他更垂着眼,月色落在他一侧脸颊上,下颌线条流畅分明,他喉结滚了滚,哑声道:“认识。”

楚肖闻言一顿,他直起腰见席君临的神色,他静静地坐在那儿,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淡淡的忧伤。

楚肖张了张嘴,自觉说错了话,道;“当时宫中一片混乱,大臣们……走的走,散的散,我也没多注意薛卿,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了。”

席君临眸色更深,他也不擦刀了,就静静地把刀握在手中,沉默许久,久到楚肖以为他不会开口,席君临道:“当年,我志气受挫,原以为一辈子会荒废于此,便是他鼓励我。”

楚肖点头道:“薛卿的确是个伯乐。”

席君临道:“除陛下之外,他是我一生都很感激的人。”

楚肖静静望着他,明明灭灭的火光将他的眸色染的很深,又很沉,当年举荐席君临的便是薛商,那想来,薛商在席君临的心中定然有不同的位置,这种地位是无可取代的,对于席君临这样的人来说,跟为深刻。

楚肖沉默望着席君临,半晌,似乎也能明白些许席君临的感受。

火光摇晃,齐麟主在别处绕了一圈,观察阵营状况,也来到此处,不在宫中,她大剌剌往石头上面一坐道:“照这样的情况,过不了几日应当能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