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李立咳嗽了两声,转过脸来,“你看看朕是不是和皇兄长得一模一样了。”

岳青柏不解地凝视着李立的脸,李立还是李立,和李玉长得一点也不相似。

“不说这个了。”李立匆匆在棋盘上落下手中黑棋,从身旁拿出一块明黄的绢帛递给岳青柏。

岳青柏像是预知到了什么,立即展开绢帛,扫过那上面的内容。

“陛下,您……”

“老师,朕要流放你,你出了宫门就会有人押解你前往边南,这是你欠朕的。”李立顿了下,又道,“你的家族不受连累只是迁回原籍,这是朕欠岳慕婷的。”

“罪臣遵旨。”岳青柏清臞的身形晃了晃,“罪臣对不起陛下,罪臣的女儿也对不起陛下,您的一桩婚事在废太子案中救了罪臣一族,她却在权欲前迷失了本性。”

手没拿稳,盖着玉玺红印的明黄绢帛飘落到棋盘上。

岳青柏连忙拾起绢帛,却看到掀开的棋盘上,那似曾相识的残局。

岳青柏一下便想起来了,这局残局是他当年教导李立对弈时,怀揣着内心的愤懑,以这残局为引,和李立谈论朝堂上盘根错节的宗族势力该如何瓦解。

岳青柏当时认为应该辅佐一位明君,以三十年为期徐徐图之,但是李立却认为应当快刀斩乱麻,不给予其喘息的机会。

以岳青柏的阅历,他当然会觉得李立的想法过于天真可笑。

快刀斩乱麻?刀在何处?就算这把刀能斩得了乱麻,可是如此密集地操作下来,刀必然废掉,谁又能愿意做这把刀?

“老师,朕恨你是真,但是朕心疼络儿,不想他往后孤立无援。”李立心平气和地同岳青柏说道。

“陛下!”话已至此,岳青柏不是蠢笨之人,他如何体察不出李立全部的用心?

“私仇已了,老师,你随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