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点头，心思却都在面前的顾听身上。

他试探着走近一步。

顾听没躲。

他再走近一步。

顾听抬起头看着他。

沈衍不敢走了。

眼前的顾听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把他给吓走。

过了两秒，顾听却朝着他走来，两只手轻轻合拢着他的右手。

“衍衍，疼不疼？”

沈衍摇头。

顾听捧着他的手递到唇边，吹了两口气。

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表面，有些痒，又有些麻。

他的表情很认真，很温柔。仿佛手心里捧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不这么小心对待就会碎掉一般。

“好点没？”

沈衍点头，“好了，不痛了。”

顾听慢慢松开手。在双手即将离开的那一瞬间，沈衍的手反抓住顾听的手。

“在这里睡得好不好？”

顾听摇头。

沈衍的心缺了一小块。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那怎么不和我说？”

顾听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眼，“你又不管我。”

眼前的顾听不是他年轻时认识的顾听，也不是外交场上，神采飞扬，气势如虹的顾听，也不是会在他家里和他耍小脾气的顾听。

他神情落寞，甚至有些呆，垂着的眼帘，让人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

但沈衍觉得，那一定是悲痛。

一时间，沈衍的脑袋有些空。

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口气似的，上不去，也下不来，让他坐立难安。

他苍白得辩解，“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