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恩义端坐于百官之首,俯视众臣,心中隐隐快意。曾经瞧不起的人无不低头得喊他一句“丞相大人”。

新晋进士们面面相觑,历代状元宴都是以诗以文交流,各抒己见,畅谈国政方针,为民为国。怎么会变成什么荒谬的赌博宴会呢?

其中状元问文寒最为激烈,他直言奏禀,说乾详帝此举有辱科举,实在荒唐。紧接着,有几个年轻气盛的进士亦是跟随认同。

乾详帝笑嘻嘻地说道:“既然状元不想参加状元宴,那就回去休息呗。”

说罢,已有侍卫将这几人直接拖了出去,任问文寒高声叱呵,无动于衷。

状元宴没有状元,千古奇闻啊。父子一脉相承的荒唐当场气晕了两三位年迈的文臣。

宁长乐看戏似的乐,附在萧厉耳旁小声嘀咕:“乾详帝当皇帝都快二十年了,这帮子老臣怎么还要死要活的?”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激起酥麻发痒的颤栗。萧厉喉结滑动,回想着宁长乐嘴唇柔软香甜的触感,心不在焉道:“为了名声,装还是要装一装的。”

宁长乐没有察觉到萧厉的异样,兴致勃勃地侧头细看晕倒的老臣们,发现他们的手轻微颤动,果不其然是装晕。

“长乐——”萧厉轻声唤他。

宁长乐一转头,嘴唇意外擦过萧厉的嘴唇,干燥温暖的感觉一触即离。

萧厉捂嘴,遮住得逞上扬的嘴角,一脸被吓到的无措。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宁长乐红着耳尖道歉。

这厢,各类赌博场子已在殿中支好。

赌博之术五花八门,大体分为四大类。以六博、樗蒲为代表的“博棋类”,以押宝、摇摊为代表的“骰子类”,以纸牌、骨牌等为代表的“牌戏类”,以猜铜钱为代表的“钱戏类”。

乾详帝经常举行赌博局,放弃抵抗的朝臣们自然地找到自己喜欢的赌博类型,庄严肃穆的宫殿一瞬间变为吆喝吵闹的赌坊。一入赌场,满腹圣贤书的臣子与街边的流氓走卒除了衣着,也无甚区别。

宁长乐不会赌博,饶有兴趣地绕场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