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官差哪里会相信徐恩义的鬼话,已经有一万两银子入账,他们可不想自找麻烦,落个两空。做这一行,最讲究的就是规矩。
他们不会见买主,把人绑在指定地点就算完事。两官差趁着天色还没有黑透,拍拍屁股的尘土走人。
寒冬已至,树叶尽落,干枯得只剩枝桠,满地灰黄。唯有山头尖有青绿的松柏,却被浓厚低沉的黑云遮掩住,看不见一丝生机。
在空荡冷寂的山谷,动物出没的窸窣声、空灵婉转的鸟鸣声,谱成一条催命的音符。
马蹄哒哒的声渐渐近了。
一身素白衣裳,头戴白帽的宁长乐出现在徐恩义三人的视野里。
全身的白,像是穿了一身孝衣,又像是来自阴间地狱的白无常。
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凌云剑,来送徐氏三口最后一程。
宁!长!乐!
徐恩义从未如此胆寒。他可是他的生父啊!
宁长乐是魔鬼!
近了,近了。
徐恩义过于惊恐,双目瞪得眼白滚圆,像要立刻晕死过去。
马蹄近在咫尺,马匹呼气的雾仿佛就在徐恩义的头顶。
就在此时,萧厉的身影犹如一道闪电,从枯黄的灌木丛中一跃而出,抱住宁长乐,自马上滚落,顺着山坡一路滑落。
萧厉将宁长乐护在身下。
两人停下,他的右臂不甚脱臼,以左手死死揽住宁长乐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