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恕好像很着急,小跑着朝他走来了。
迟早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说出来的话语却不甚好听:“温二少怎么忽然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都把我给忘了呢?”
温恕的脸色很差,被他这么一说,更是脸又红又黑,尴尬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他看门卫的头都探了出来,连忙招呼着迟早往没人的地方去。
他想去拉迟早,却在刚伸出手的时候一哆嗦,又慢慢把手收了回去,尴尬地搓了搓自己的衣角。他一直不愿意去见迟早,也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该用怎么样的态度去见他。
为了躲避自己的灾祸,当了一次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他打心底里知道这样不对,但他还是这样做了,换了自己的岁月安好、前程万里。
迟早没有理会他伸出来的手,反倒是笑着,跟着他一通往旁边走,外人乍一看,还以为这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兄弟。
“你……你来找我哥干嘛?”温恕的胸膛不停起伏着,他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今天一大早立马从实习的地方飞奔回来,生怕这个危险分子会对自己哥哥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迟早的笑意更深了,往他的身边靠得更近了一点,用着一种极其暧昧的语气说到:“原来你是担心温叙啊——我来找他睡觉呀。”
他的语气十分正常,甚至带上了些兴奋,好像丝毫没有对温恕这种“只关心温叙”的行为有什么不满。他的语气千转百回,听得温恕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立马喊了句“迟早!”
“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是问我来找他干什么吗?”迟早顺势勾住他的肩膀,搂着他往前走去,“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还以为你这次过来是来关心我的,没想到是专程来凶我的。”
温恕愣了一下,被迟早勾着肩膀往前拽去,忍不住一个踉跄。等他站稳了之后,只是看着迟早的侧脸,这个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的男人,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这不是迟早。
至少不是当初会嫌弃地拍他的脑袋、会和他一起翻墙出去吃黄焖鸡、会把他挡在身后保护的迟早……温恕的胸膛不停起伏着,或许,这就是最后带着绝望眼神从他身旁擦肩而过的那人。
“我……”温恕挣开他的搂抱,伸手去够自己的背包。他从书包的侧包里拿出了一张卡,是工商银行的卡,他把卡塞进了迟早的手里,说道:“这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钱,还有实习打工乱七八糟赚的……你也知道我这人花钱大手大脚,我爹妈给我的钱我省下的都在这里了,赚的钱一分没动!你先拿着,你……应应急。”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好像带了点底气不足的味道。迟早轻轻捏着这张卡,脸上的笑意似乎变味了,他将这张卡推到了温恕的怀里,说道:“我当年不会为了这些钱才帮你的,现在也不会要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