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垂眸不语,苏策继续道:“留着吧。”顾晏点了点头,却见苏策提笔蘸了蘸墨水,挽起袖子,悬腕在画纸上,神色间犹疑不定。
很快,苏策在长江边的主帅身旁落笔增添了一抹人影,铁甲披风具与画中将军一致,二人挨的极近,苏策为了掩饰自己生疏的画技,只简单勾勒了线条。
身旁的顾晏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调好颜色后帮他进行了上色。
苏策将毛笔放置在笔山上,温声道:“这样廷渊就不必见之心烦了。廷渊画我,我描廷渊,将这条长江想成乌狄境内的卫河,如此可好?”
顾晏涩然道:“好。”
苏安澜确实一个狠心人,自以为是的给他许下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实现的愿望——与他并肩而战,让他余生都要凝望这副画像怀念。
苏策所想与顾晏截然相反,他提笔作画看似一时兴起,实则是这几日研读兵书的昼想夜梦。
若是他的身体能够允许,他倾尽全力也要让这幅画中景象得偿所愿。
三月二十,谷雨。
顾晏继续五日一朝,间或去大将军幕府忙碌的日子,苏策依旧维持着规律的作息,每日按时按点吃饭喝药、读书散步。
转眼间第一副需要二十七天服用的药方已然结束,这一日辰时左右,曹世仁便提着药箱前来问诊。
“如何?可有好转?”顾晏急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