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拒绝了陛下的赐婚。
今生今世他只认定了苏策一个人,倘若他与苏策有缘无份,那也无妨,他可以一个人继续走下去。
如果能活到耄耋之年,他再也无法忍受孤独时,也可以养几只狸奴解闷。
但因为苏策,他不必如此。
“廷渊,你何时学的古琴?”思索间,苏策已越过他又坐回了餐桌前,边夹菜边问道。
顾晏也从窗棂旁离开,坐在了苏策对面,在斟酒的间隙回道:“始平三年,和你分别之后不久。”
苏策继续追问道:“为什么突然想学古琴?”
顾晏端起羽觞一饮而尽,顿了顿,慢慢说道:“始平四年,你击退先皇一战成名。我也是在那时确认你的身份,是……是殷州苏氏家主,世家大族都喜爱琴棋书画,我琢磨你可能也很擅长,心想若是再相见,我们之间可以聊的话题岂不是又多了许多。”
苏策闻言「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身体前倾拍了拍顾晏的肩膀,“廷渊,你对我的误解一个比一个夸张,怎么偏偏认定我就擅长琴棋书画?”
顾晏耳垂微红,上下嘴唇轻碰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辩解。
苏策抿了一口茶,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因为这个,去学了琴棋书画。”
随即又摇头道:“不凑巧,廷渊,我对琴棋书画唯一擅长的只有书法。”
顾晏的眼神流露出疑惑,好奇问道:“为什么?”
苏策放下手中茶盏,平淡道:“祖父忙碌,我娘走得早,我爹身体不好,只有一个不常回家的小叔能管得了我。
他有次翻阅我的字帖,嫌弃我的字毫无风骨,说来那时也是小孩子心性,赌气之下,日日夜夜勤练书法,这才写得一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