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家和书童沏茶待客的间隙,周先生撩起广袖衣摆,气势十足的端坐在主位,对顾晏吹胡子瞪眼道。
“老师,气大伤身,您喝杯茶,消消气。”顾晏显然对安抚周先生颇有心得,多年师徒感情,对彼此的了解不可谓不深。
周先生时隔两年没见顾晏,哪成想再见他竟是在自家房顶上,去了青州两年,长本事了,连他的房顶都不放在眼里了?!
顾晏恭顺地敬了周先生一杯茶,老人家斜瞥了他一眼,看见他低眉敛目的模样,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接过茶水后,闭眼浅啄了两口。
周先生放下茶盏后,这才仔细打量这回京半年也不来看望他的毛头小子,顾晏他从小看到大,早已熟的不能再熟,随后看向坐在他身旁的苏策,微微眯起双眸,慢悠悠地抚了抚胡须,似是对苏策愈看愈满意。
苏策自打跟随顾晏进入厅堂同周先生行礼问好后,便全然将自己融入周先生的屏风家具之中,默然无声地注视着师徒二人的互动。
顾晏同周先生之间的相处轻松随性,在看到周先生接受顾晏的敬茶时,苏策的唇角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廷渊,这就是你非此人不娶的心上人?”周先生满意之余,开口问道。
“咳咳……”苏策正抿了一口茶水,闻言呛咳出声。
顾晏见状赶忙站起身替他轻拍脊背,确认苏策只是被茶水呛到而非病发,心下松了一口气。
周先生目睹此景挑了挑眉,见顾晏注意力全在苏策身上,调笑道:“廷渊,来,和老头子我讲讲,你是怎么将这么惹人疼的孩子拐骗到手的?”
顾晏深吸了一口气,自从周先生隐退种果树之后,好似脱离了官场无所拘束,言语之间再不复往日的文士优雅。
于是顾晏将同萧灼和刘皇后讲述过的话语,又和周先生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