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将同一件事情连续讲三遍,顾晏颇有些无奈。
周先生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点头,末了总结道:“病榻侍疾,难得啊。”
随后又将目光移向顾晏,认认真真地从头到尾将他看了一遍,轻叹道:“想不到你这个无法无天的臭小子,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顾晏淡淡一笑,赞同道:“有人管着我,也挺好的。”
谁知周先生「哼」了一声,在管家续茶的间隙里,似笑非笑道:“我看不是他管你,反而是你管他,安澜身患重病,平时都是你伺候喝药,哪还有精力管你。”
听周先生称呼自己的表字,苏策略微惊讶,周先生一身刚直的硬脾气,不想竟承认自己如此之快。
苏策不禁开始反思,他今日和顾晏前来看望周先生,只顺路带了几包茶叶和糕点聊表心意。
全程没说几句话,哄老人家的开心之语更是少之又少,周先生竟然直接以此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更让苏策惊讶的还在后头,周先生见苏策面带微笑的乖巧聆听,再看他那清瘦好似被风一吹就倒的单薄身体,怜爱之情由心而生。
示意管家和书童前去准备午饭后,周先生细声细语地关照了苏策的病情,使得苏策有些受宠若惊。
周先生深觉苏策合他眼缘,等到后来干脆把顾晏晾到一边,专门挑一些顾晏小时候有趣的事情讲给苏策听。
“廷渊这孩子小时候特别刻苦,数九寒冬练剑读书一样不落,我欣慰之余,又担心他将弦绷的太紧了。”
周先生放下茶盏,手指向顾晏,激动道:“果不其然,把自己折腾病了,小孩子什么也不懂,连自己发高热都不知道,也亏他身体底子还不错,被战乱磋磨了这么多年都还身强体健的,喝了两天药,人就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