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什么不言而喻的内容,他凑近笑:“还是说有我在,才开始怕了。”
他的鼻尖抵住她的发梢,似有若无地撩拨。
离得近了,两人的气息相互缠绕,分不清谁是谁的。
姜糖没搞懂他,摆正了小脸,非常认真地回答:“不是的。我确实怕黑,以前都是点着烛火睡觉的。”
她茫然地看着他的动作,不解道:“姐姐,你在做什么?”
容景动作一顿,若无其事地站直了身体,敛住笑意。
垂眸时流露出些许淡薄不可见的无可奈何。
姜糖仍在纠结最初的问题,眨巴眨巴眼睛:“你到底住不住啊?”
“嗯。”容景移开目光,将视线投向院子里青枝嫩叶的绿柳上,神色自然道,“住。”
然后当夜便住了下来。
不过容景很嫌弃厢房里的家具太简陋粗糙,环视了一周,抬起木椅,拧起眉毛道:“太小太旧。”
擦了擦桌子上的灰,嫌恶道:“太脏”
看了一眼床榻,面无表情:“太破。”
全程听他吹毛求疵,姜糖坐在高床上,不安分地晃悠着两腿,拍拍床板说:“睡觉了,我很困。”
半边窗子的缝隙里,天色暗如倾斜泼下的浓墨,在苍穹上氤氲涂抹。
月光凉,微风拂动,悄悄从窗缝中流淌进来。
她脱了鞋,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正在打架。
容景目光划过她,落在狭窄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