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虽说上圣太后行事过了份,可,怎么说,她都是圣上的嫡母,当朝皇太后,我朝又一向崇尚以孝为先,圣上还是出去迎一迎吧。”卢公公赔着小心劝道。
元瑜不听这话倒好,一听卢公公提起“嫡母”,顿时脸色一沉,口中冷哼一声道:“哼,她所行之事,哪里还有一点身为嫡母身为太后的样子?朕又如何向这样的人行孝道?”
“圣上请息怒,老奴以为,还是出门迎一迎的好……”卢公公只得硬着头皮再劝。
听得卢盛之言,元瑜心头也松动了些,仔细想想,卢盛说的也并不道理,上圣皇太后再怎么过份,可身份都摆在那里,更何况他连夜叫人查抄了赵家,已是将她的颜面置之不顾了,如今她既前来,自己这表面功夫还是得做一做的。
“卢盛,你不要劝了!哀家如今可不敢劳皇帝大驾相迎!”就在元瑜打算起身之时,门外已是传来一阵声音来。再一抬眼,就见得赵太后已是站在了门口处。
“儿臣见过母后。”元瑜顿了顿,还是起了身,走上前去行了一礼。
“哀家不敢当皇帝的大礼!”赵太后竟是侧身避开了皇帝的礼。
“母后何出此言?儿臣昨夜查抄了赵家,母后心中有气,也是应当的,还请母后先坐下来,或打或骂,儿臣皆受了就是。”元瑜站得直直的,面色平静得很,说出的话也极是淡定,不带一丝感情。
赵太后见得元瑜这般,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抬手指了指元瑜,手指颤抖着,眼眶一时红了起来,忍了又忍,最后竟是道:“我哪里还敢打骂皇帝?我如今是赵家的一个罪妇,我今日来,是请皇帝再下一道旨意,废了我这太后,再将我关起来治罪的!”
赵太后说到最后一句,情绪犹为激动,身子摇晃着,然后剧烈咳嗽了起来。元瑜见她这样,脸色微微变了下,忙上前了两步。
“母后你不必说这样的气话,您是儿臣的嫡母,无论如何,儿臣都会让您颐养天年的。”元瑜对着赵太拱手道。
“颐养天年?呵,颐养天年?哀家还有什么天年可以颐养?皇帝如此对我,如此对赵家?哀家哪里还敢让皇帝行孝养老?该是就此了结了,去见了先帝,去问一问先帝,他教的好儿子,为什么要这般无情无义?”赵太后指着元瑜的鼻子,厉着声音喝了起来。
“母后请息怒!”元瑜面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还是强忍着劝了一声。
“哟,这儿还真热闹啊!”就在这时,门口又传来了说话声,这声音缓慢轻柔,还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
殿内一众伺候的听得这声音,一时脸上都又变了弯,纷纷转身往门口方向恭身行礼。
“恭迎容太后。”众人齐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