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很多人家正为自家快垮掉的屋子发愁之外,别的也没东西可愁了。
毕竟,大伙儿这回又都绝收了,反正绝收的也不是一家人家,而是全村都绝收,也没个谁比谁好些,往后的日子,靠番薯过日子也就罢了。
立山上此时住了二十来号人,每日光饭都能造掉两大锅,虽然有郑夏他们带来的米面,可经过徐达的一番慷慨之后,到了蔡氏手里头就不剩多少了。
徐达倒也不是故意的,他给和尚粮的时候是想着第二日便要走的,且安远寺的和尚这会儿又穷苦的很,连带着原本白白胖胖的道辛都瘦了几圈,况且道玄这会儿又不在,更没人管他们死活了,他也是不忍道辛最后变成吕道长嘛。
为这事儿,蔡氏也没少骂徐达,可骂归骂,那么老些人的吃食还得顾着啊,每餐饭便只能抓上几把米,然后切了番薯放锅里瞎对付。
这三元村里滞留的人,除了在吃光了立山上的鸡鸭之后,情绪上比较抑郁,别的倒还行。
可留在府城的徐家人可都急坏了。
“这村里头到底怎么了,怎么去一个不回来,去两个不回来,去三个还是不回来?娘,不行,我等不得了,我得回乡下看看去。”
石头虽说向来性子还算稳得住,可也遭不住家里头人去几个,几个不回来这样的刺激。
他说着话,就要往后院走,准备拾捣两件衣服,骑了马就走。
张兰虽然比石头更糟心,可却还是喊住了大儿子,“别添乱,你也不想想,你爹,孟大人,虞经承去了都没回来,万一只是滞留了,你去了也白去,万一真有什么事儿,你去了又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