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明白意思,也就没招呼两人坐下,赶忙转了方向指引道:“二位公子这边请。”
江敬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听是世子的吩咐,忙问道:“贺亭衍也跟我们一块儿读书?”
管家边走边回道:“是,陶先生并非等闲,能来授课自然是都要听学的。”
江敬舟心里转着葫芦,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着人。不禁轻笑,等见着了面儿他就去帮他姐退婚,要是同意了他立马就走,书都不用念了。
书院被立在侯府的后院,地方大也清静。
此时的院里没什么人,江敬舟刚进书院便看到一道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身影。同样是一身白衣学子服,他穿着像流氓,而这人却带着股英气。一头长发披散未束发冠,仅用根发带在发尾处捆着。
好似听到了动静,轮椅上的人放下手里的书卷,修长的手指转着轮子转过身看他。
五官深邃俊朗,一双眼低沉冷淡,皮肤明显透着不似常人的白,就像是许多年没晒阳光的病态。
鬓前的长发整齐地归于两侧,唯有较短的碎发蓬松微卷。仔细看,那额头正中竟还藏着个美人尖。
温柔俊雅,阴沉淡漠。江敬舟还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像女子却又没有女子的阴柔,说俊朗又不似武夫那般狠厉。
虽坐着轮椅,却也不难看出这人的个头不矮,甚至比他还要高出许多。深色的雕花轮椅上镶着金丝纹扣,明明艳阳高照,腿上却还盖着条暗纹花绣的薄毯。
他站在门外傻愣着,轮椅上的男子除了皮肤白了些外其实并不像病入膏肓的病秧子,眉宇间甚至带着些许的精气神。
他想,即便这人当下站起来他都不会觉得奇怪,看来外头传言病的快死的言论也不过是些空口白话。
门口的少年打量着贺亭衍,而贺亭衍也同样打量着这位未来的小舅子。十六岁的年纪带着股痞气,站没站样还没规矩,难怪江荣远巴巴的要把小儿子送过来。
他面上没什么声色,若不是要结亲,这样的人他根本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江敬舟见着世子也没行礼,走近后甩手将手里的书本包袱扔地上,而后转身利落地坐上了学子桌。
跟在一旁的吕鹤没敢上前,站在距两人两米开外的地方闷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