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六日,办丧、家事、君令,贺亭衍虽未袭爵却还是得承担起侯爵所要管辖之事。
江敬舟得知老侯爷去世并未去拜礼,毕竟此刻去找贺亭衍只会为其添乱。
他将送来的赈灾银和一百旦米全数清点完毕,拢共少了四万两。以贺亭衍的财力确实能将缺失的部分补齐,可这种被冤枉的事,哪怕只拿出一个铜板都让人恼火。
他趁着这几日去招揽了护镖的打手,因怕暴露便没去招揽从前在他爹手下干活的人。
一来二去,便干脆去先前上工过的商船要了半数人过来。工头直骂他抢生意,可也架不住他这儿待遇好。
为安抚工头,他特意将船舱里的囤货买走了大半,回来后连同那堆用不着的绣线一并去了邻村变卖。前前后后差不多赚了五百两,虽算不上多,但多少也能做些贴补。
赈灾银原定要在十日内送往郸石安,但如今出了纰漏,没有贺亭衍的令他暂且还动不了。
夜里他一个人趴在床上打算盘,想到贺亭衍送来的小金库少了这么大一笔钱就心痛。
“真是缺德,这四夫人怕不是早就算好的吧!”
原以为是为了讨好,哪里知道是丢了个烫手山芋过来。也不知道现下的侯府乱成了什么样,反正这给单子的四夫人铁定是跑不了了。
他清了算盘放置一旁,想到白日里出去时听到百姓对贺亭衍的风言风语就来火。
说什么父亲死了还跟没事人似的,还有说妖邪本就没有感情。气得他当场就跟人吵了一架。
但他也知道,光跟一个人理论没用。如今对于侯府对于贺亭衍,这样难听的话几乎传的到处都是,说死了也说不通。
镖局的大门响起了开锁声,他赶忙打开窗户,竟是多日不见的贺亭衍。
“你家里的事都处理完了?”
贺亭衍抬头看他,淡漠道:“还有一些没处理。”
江敬舟垂目看着这人皮质腰封下略染红色的衣袍,说道:“赶紧上来,我帮你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