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棠看着手里的奏折,脸色淡淡,将它直接扔进了火盆里,火苗瞬间卷席而上,将奏折吞噬,慢慢化为灰烬。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姚绶问斩的日子,这天宣阑开了恩旨,暂时解除了江尽棠的禁足,允许他进宫去接姚春晖,见父亲最后一面。
姚春晖不敢为父戴孝,只是穿了一身素净长裙,站在居住的殿宇门口等了良久,终于看见一顶暖轿由人抬着过来了。
宫中没有后妃,也无太后,按理说能在宫中坐轿的只有皇帝一人,但是九千岁身体不好,皇帝特别开恩,允许他在宫中以轿辇代步,至于这到底是不是皇帝的本意,那就不好说了。
暖轿停下,一只修长瓷白的手撩开了轿帘,露出其后一张昳丽惊人的脸。
江尽棠今日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锦衣,外面披着雪白的狐裘,看着清雅温润,倒是像极了哪位权贵家的公子。
“九千岁。”姚春晖赶紧行礼。
“嗯。”江尽棠淡淡点头:“你上后面的轿辇。”
姚春晖摇头:“我……我还是走路吧。”
她不敢在宫里如此僭越,毕竟她是罪臣之女,处处都该谨慎小心,出风头的事都应避着。
江尽棠也没有强迫,只是令山月给了姚春晖一个暖炉,就重新放下了轿帘。
外面分明冰天雪地,寒风凛冽,但是因为怀里的手炉,姚春晖却丝毫不觉得冷。
过宫门口的时候,早有一架玄色的马车在等着,山月看见王来福守在车边的时候就眼皮子一跳,直觉不好,等到了近前,王来福一笑:“问九千岁安。”
江尽棠挑起就轿帘:“王公公怎么在这里?”
王来福一双圆眼睛都笑弯了:“今日大雪,陛下怕九千岁受寒,特意备了一辆马车,里面熏着熏笼,暖和着呢,请九千岁移步马车吧。”
“不必了。”江尽棠不知道宣阑又在搞什么鬼,直接拒绝:“我也备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