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是谁!”印文兴不屑道:“在京城,还有敢得罪我们印家的不成?!”
宣恪声音很低:“——他是皇帝!他若是想要你的命……我也救不了你。”
印文兴先是一愣,而后腿一抖,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见他这副没用的样子,宣恪眉头皱的更紧。
刚刚还嚣张无比的印文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少爷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他倒是还有点脑子,知道不能暴露宣阑的身份,但是事情闹得这么大,皇帝逛窑子这事儿铁定是瞒不住了。
宣阑有些不悦,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印文兴,嗤了一声,抱着胳膊看向江尽棠:“你得罪的又不是我,跟我这儿赔什么罪呢?宁远侯用什么把你喂大的,竟蠢成这样。”
印文兴哆哆嗦嗦的不敢回话,赶紧又冲着江尽棠磕头。
隔着帷帽宣阑看不清江尽棠的表情,只听见他声音冷淡:“既然没有教好,就不要放出来丢人现眼。”
他看向宣恪,声音分明柔和,却似带着尖锐钢针:“你说呢?”
宣恪一笑,弯腰拱手:“公子说的是,我定会嘱咐宁远侯,好好管教他。”
江尽棠眸中有淡淡讥诮,没再说话,转身就往门外走,宣阑又看了还在抖个不停的印文兴,觉得无趣,也提步离开了。
印文兴冷汗直流,抓住宣恪的袍摆,声音发颤:“表、表哥……皇、少爷会不会找我的麻烦?!会不会砍我的头?!”
宣恪垂眸怜悯的看着他:“你以为最麻烦的是他吗?”
得罪了宣阑,或许可以一死了之,但是得罪了江尽棠,可就会生不如死了。
只是现在印文兴还有些用处,可不能死了,他弯腰拍了拍印文兴的肩膀,温声道:“放心,表哥会为你求情的。”
印文兴涕泗横流:“谢谢表哥……我就知道表哥是关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