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恪压住眸子里的厌恶,看向几个小厮:“将你们家小侯爷带回去吧。”
小厮们连忙搀住印文兴,带他回宁远侯府,宣恪追出去浣花楼,就见江尽棠的车驾已经走了。
他看着长街之上马车的影子,摇头失笑:“……这么多年过去,招蜂引蝶的本事倒是一点没减。”
“长宁啊长宁,若你托生个女儿身,怕是能比飞燕合德之流了。”
……
江尽棠脸色不太好,坐在马车上一句话没说,佘漪垂着头道:“主子,我刚才应该……”
江尽棠抬手打断他,道:“我也没有想到宣阑会出手,不是你的错。”
佘漪抿了抿唇,脸色有些阴郁:“陛下最近行事颇为古怪。”
江尽棠一怔:“我竟有些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
叵测的看不透,总比澄澈的一眼望尽好。
佘漪想起印文兴刚才垂涎的眼神,觉得恶心无比,道:“主子,我今夜去宁远侯府剁了印文兴那二两肉。”
江尽棠失笑:“宁远侯就这么一个嫡子,若是没法传宗接代,拼了命也要跟你鱼死网破,何必。”
“再说。”江尽棠手指在手炉精巧的雕花上摩挲了一下,道:“他今日开罪了宣阑,宣恪想要保他,就得罚他,印文兴没好日子过。”
“但就如此放过他,我心有不甘。”佘漪长眉紧皱:“看来上次给他的教训还是不够。”
江尽棠掀开车帘,见月光之下万家灯火,是一番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好风景,他淡声道:“印文兴活着,对我们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千年之木,根深蒂固,刀斧难折,但若是从根部开始腐烂,或许只需轻轻一推,就是树倒猢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