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阑单手撑着下巴,问王来福:“江璠一族,当初尽皆问斩了吧?”
提起这事儿,王来福脸上都露出些许不忍来,叹口气道:“回陛下,别说是江氏一族,就连有些远房关系的外戚、有些联系的官员,都被一同株连了,江璠一党绝无可能还有余孽呐!”
当年鲜血几乎染红了刑场,如今那地面上浸着的深深血迹,恐有不少都是江家人的。
王来福当年也凑过热闹去看砍头,看一个恶人被砍头百姓们会拍手称快,但是看无数人被砍头,留下的就只有麻木和恐惧了。
刽子手的刀都换了好几把,那是硬生生被坚硬的骨头和滚烫的鲜血卷了边的,那段日子的刑场,用血流漂杵来形容也不为过。
宣阑垂眸看着地图,忽然又道:“江尽棠似乎对江璠叛乱一事很是了解。”
王来福和霍旬对视一眼,霍旬低声道:“当年定国公谋反案的监斩官……就是九千岁,九千岁自然了解。”
宣阑微微一怔,倒是不知道有这回事。
王来福道:“当年很多官员都怕接这活儿呢,毕竟定国公得人心的很,估计就是为此,先帝才会将此事派遣给当时还籍籍无名的九千岁吧……也是因为此事,九千岁得到先帝重用,迅速在宫里站稳了脚跟呢。”
“这么说。”宣阑玩味道:“他是踩着江氏一族的尸骨和鲜血,爬到如今这个位置的啊。”
王来福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宣阑看着地图上的羯鼓楼位置,声音冷冷:“这件事继续往下摸查,不管这江氏一族的余孽是真是假,朕都要将他原形毕露。”
霍旬一拱手,“臣遵旨。”
……
灯光里江尽棠脸色很难看。